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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19 我來哭著認錯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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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優出現在了丞相府門口。

“煩請通報, 淮安侯府白優,想要見丞相大人。”白優對著丞相府的家丁說道。

丞相府經過了昨晚白禮的鬧騰,現在聽見淮安候這三個字都頭疼, 家丁片刻不敢耽誤,急忙進去找了丞相。

趙丞相這會兒還躺在床上養傷呢,聽見又是他們, 立馬就讓面前的四夫人去把人打發走。

“只要是淮安候府的,連個蒼蠅都別給我放進來。”趙丞相交代道。

四夫人氣勢洶洶地出去了。

“喲,你們淮安候府還敢來人呢。”四夫人看到白優,一臉不善地說道, “真當這是菜市口?一個個想來就來?”

白優語氣淡然,不卑不亢地看向四夫人,“我有疑惑不解,所以特地來問問。”

四夫人楞了一下, 侯府的人突然這麽有規矩, 她一時還有點不適應, “什麽疑惑?”

白優:“我想問問丞相,為何關我爹?”

四夫人:“毆打朝廷命官, 難道不該關嗎?”

白優:“那毆打書院同窗難道不是該開除?”

四夫人笑了:“哈哈哈,開除?誰敢開除我兒子?就算趙岐真打了你們又能怎樣, 我們丞相大人可是大盛國的頂梁柱,區區一個小小的編修也敢跟我們比?不自量力。”

周圍已經有圍觀的好事群眾朝著她們聚攏而來, 白優特地等了一會兒, 才擺出一臉悲傷的樣子擡頭問道,“所以,就因為我父親地位低下,就不配得到應有的公正了嗎?”

“公正?哈哈哈, 一個落沒的侯府還在妄想什麽呢?”

白優無比悲痛:“淮安候府雖不比當年,但家父也是開國功勳之後,更是時清先生的學生,他一生為大盛編修典籍,雖不是什麽大臣要臣,卻秉持先生的理念一心為國,為大盛後世留下珍寶,到頭來,因為地位不夠高卻要遭到你們的侮辱,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?”

四夫人滿臉不屑,“是時清的學生了不起嗎?一個死人而已,也拿來這說,如今大盛越來越昌盛繁榮,靠得可是我們丞相大人,時清又算得了什麽?”

“四夫人,你侮辱家父也就算了,居然連時清先生都不放過?”

“一個沒什麽官職的死人,我丞相府還說不得了?呵,真以為自己是誰呢?”

白優嘴角勾起一抹稍縱即逝的淺笑,等的就是她這句話,“夫人,我要見丞相!”

“丞相大人忙的很,沒空理你們。”

“夫人,你可想清楚了,今天我若是見不到丞相,到時候你們再想見我,可就不容易了。”白優走到她的面前,平和地提醒了一句。

四夫人更加不屑,“哈哈哈可笑,區區淮安候,我們丞相大人何時放在過眼裏?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四夫人楞了一下,沒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。

白優已經轉身沒再搭理她。

“明善,把東西都放在這裏。”白優指了指丞相府門外的空地處。

明善應了一聲,隨即從馬車上拿了一個席子放下,有悔順勢還撐了一把傘,幫她擋太陽。

看上去這一行像是來這踏青的。

四夫人有點看不懂這陣仗了,“你們這是幹什麽?”

白優氣定神閑地坐下,“四夫人回去休息吧,我們就在這裏躺會兒等丞相大人出來。”

四夫人覺得莫名其妙,丟下一句“一家都是瘋子”轉身回府了。

天玄司。

天相根據上次宋從極給他的花紋已經調查出了結果,急忙趕回來進行匯報。

“司主,我們在夜番市發現了一家叫頂天問地的古玩店,這店裏的一個小二和那些刺客有著同樣的氣味。但巧的是白小姐前天也去了那裏,她前腳剛到,後腳那店小二就自縊了。”天相一臉嚴肅地對宋從極說道,“這幫刺客非常謹慎。那家店我查過了,暫時沒什麽問題,就是一家正常交易的店。”

“我跟那老板打聽過,這店小二跟著他幹了很多年了,一點都不像是會武功之人,平日裏也不和人往來,突然自縊更是他沒想到的。屬下猜測恐怕這些刺客平日裏是以不同的身份混在整個上京城。”

宋從極點了點頭,結果和他預料的差不多。

但比起店小二,他更在意白優。

她既然去了,那便不會空手而歸。

宋從極問道,“白優在那發現了什麽?”

“前日白小姐在古玩店昨天和趙丞相的兒子起了沖突嗎,侯爺被趙丞相送進了天牢,白小姐這會兒正在丞相府門口討要公道呢。”

宋從極:“……”恐怕並不是討要公道那麽簡單,她應該是要進趙家。

宋從極輕輕敲了敲桌面,“……趙丞相日子過的太安逸了。”

天相瞬間聽出了宋從極的畫外音,“屬下知道該怎麽做了。”

說完,天相便轉身離開了。

白優在丞相府門口吃閉門羹的事情,很快就在上京傳開了。

“哎,你們聽說了沒,時清先生作古之後,他的學生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。”

“對啊,聽說他們不但打了人,還惡人先告狀把侯爺給抓了起來,白家的人去討要公道不僅被他們辱罵先師時清,連門都不讓進。人都在門口坐一天了。”

“他怎麽敢的啊?時清先生乃是天下讀書人之師,他罵先生不就是我罵我們這些讀書人?”

“可不就是嘛……堂堂一個丞相,以公謀私目無法紀,此乃時清先生平生最為厭惡之事,咱們不能就這樣讓他欺負了,否則白家的今天,就是我們的明天,道歉,他必須得向白家道歉才行。”

“對!找他去……”

各大驛館書坊學院的學子文人們因為此事忽然全部集中起來,一個個鬧著要幫白家討要公道來到了丞相府門口。

明善看著不斷湧現來鼓勵白優的人,一臉不解,“有悔,你散播了那麽多地方嗎?”

有悔自己也奇怪,“我就去了茶樓啊,按說沒那麽快吧?”

白優不動聲色地笑了笑,“是有人幫我們罷了。”

明善:“小姐,那我們現在怎麽辦?”

白優:“開始吧。”

白優沖有悔遞過去一個眼神,然後直接閉眼躺下。

有悔接到她的信息,聲情並茂地演了起來,“小姐!小姐你不能倒下啊!你要撐住啊!侯爺還需要你的啊!小姐,先生在的時候還有人幫我們一下,現在先生不在了,我們也實在沒辦法了,無論如何你也得撐住啊小姐……”

旁邊有人聽到有悔的哭喊,急忙跑了過來,看了看臉色煞白的白優,當即指揮開了一條路,“快,送去醫館。”

有悔一點沒耽誤,和大家一起把白優擡進馬車就走了。

現場的人看到白優被擡走,更加怒火中燒。

把人家兒子打了,爹去討公道討不著也就算了,還把人給關起來。

現在就連這一家女兒都被他們逼得倒下了。

這樣心胸狹窄惡毒至極的人,有什麽資格當丞相?有什麽資格主理天下人之事?

搞事情!

必須搞事情!

趙丞相不出面親自來道歉,今天就不算完!

而丞相府內,家丁火急火燎地來向趙丞相匯報外面的情況。

“大人,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了,他們現在要您放人。”

被打的是他,憑什麽他要放人。

“一群刁民,理他們做什麽,全部轟走。”趙丞相根本沒把外面這些儒生放在眼裏,不理會就算了,還叫來巡城禦史把人給轟走。

這一轟走徹底激怒了所有人。

華王為了重新拉攏白優,特地派了代表出去。

樊一同直接成為這次聲討的主力,號召所有以時清先生為師之人,加入到這場戰役裏,守住學子們的尊嚴,也守住這大盛的公正。

就連朝內一些官學的孩子聽到號召也偷偷混了進來,所有儒生們聚集起來,一邊游城示威,一邊宣布趙丞相的惡行,巡城禦史看到裏面混跡著的那些熟臉,這會兒是不敢再隨便轟了。

大盛開國至今,還是第一次遭到這樣的事情。

趙丞相把天下所有讀書人都給得罪了。

丞相府門外,儒生們全部堵在了那裏,輪流分批地喊著要他出來道歉放人。

巡城禦史那邊直接裝死,一點消息都不敢回。

趙丞相頭發都快薅沒了,一時之間也沒想到解決辦法,索性就打算冷處理。

可是,他想冷,卻有人不讓他冷。

盛帝身邊的蘇公公悄悄來到了丞相府。

公公:“丞相大人,奴家就替陛下傳個話,他也曾是時清先生的學生……”

趙丞相:“……”

好吧,趙丞相這會兒要是冷處理,他自己就被處理了。

四夫人這張嘴,徹底捅了馬蜂窩了。

趙丞相在徹底了解清楚四夫人罵白優的那些話以後,氣得恨不得掐死她,“你說你罵她就罵她,扯時清幹什麽?”

四夫人一臉委屈,“是她先說的啊。”

趙丞相:“她給你挖個坑,你就非要往裏跳才高興?”

“我哪兒知道時清會有那麽大影響力啊。”

“說你蠢還真沒冤枉你。你知不知道時清在天下人眼中的地位有多重?說句大不敬的話,百姓可能根本不知道在皇位上的人是誰,但沒有人不知道時清。宋家當年就差滿門抄斬了,為什麽時霓說要嫁過來,陛下連動都不敢再動他們?大盛沿用至今的多少治國之策都是時清留下來的,天下人之師,這五個字你以為就只是說說的?處理不好,我這丞相之位也不用要了,你一個婦孺也敢妄言先生!”

四夫人被嚇哭了,“那現在該怎麽辦?”

“能怎麽辦,道歉!”

趙丞相雖然再不情願,還是老老實實地通知天牢那邊把白禮放了,送回淮安候府。

然後帶著趙岐去淮安候府登門道歉。

只是,剛去把門叫開,有悔就冷冷地對他說道,“我們區區淮安侯府可接待不起丞相大人的登門,還是請回吧。”

說完,趙丞相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,有悔就直接關上了門。

“……??”

登門道歉居然把人拒之門外?

故意的吧?

趙丞相氣得臉都綠了。

趙岐一臉不爽,“爹,咱怕他們做什麽,我們走,還不稀罕道這個歉了。”

“站住,在這給我等著。”趙丞相一把拉住了他。

趙岐:“……”

丞相府那些游行隊伍,接到他要來道歉的消息,所有人都調轉過來看著他們。

四周全是一雙雙火辣辣的眼睛,今天不把事情處理了,他這個丞相的位置還要不要了?

“爹,太丟人了,你好歹是丞相呢,在這等他們多跌份啊。”

“丟臉也比丟了帽子好。”

看著旁邊吊兒郎當的兒子,趙丞相越想越氣,“你給我說實話,到底之前是誰打的你?”

趙岐捂著還沒消腫的臉,“是白優。”

“你放屁,還不說實話?她都弱成那樣了,怎麽可能打你。”

趙岐提起白優都在抖,“是真的!她練過!爹,她絕對不像你看到的那麽弱,我牙都讓她扇掉了。”

“我看你是壓根就不打算說實話了是吧?”

趙岐真是有苦說不出,怎麽一個個都不相信他呢,“我發誓,就是她打的我。”

趙丞相沈默了一會兒,“就算是真的,你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女人嚇成這樣,你怎麽就這麽廢?”

“……”算了,他爹明顯拿他撒氣呢,趙岐不敢繼續放屁了,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裏等著吧。

外面的日頭正曬,屋子裏大家卻誰也顧不上丞相,反而忙著幫白禮接風洗塵。

白禮聽說了白優的所作所為,非常讚賞,但比起自己被關,他更在乎白優的身體有沒有真的怎麽樣?

“爹,放心,我都是嚇唬他們的。”白優笑道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小姐,趙丞相還在外面呢。”明善有些擔心地提醒了一句。

白優打算跟著吳氏去給白禮包餃子,“不用管他。”

今天這天氣說來也怪,暴曬過後,立馬就轉成了陰雨。

不一會兒,劈裏啪啦的雨聲就敲打在了窗臺上。

“小姐,下雨了。”

白優往外看了一眼,“謔,冰雹呢。”

“要去接丞相大人嗎?”

“不用,老天想給他降降溫,不能辜負它的一片好意。”

“……”

兩個時辰後。

“小姐,趙丞相好像不行了。”

“沒事,外面那麽多人看著,不行了有人會急救的。”

三個時辰後。

“小姐,趙公子倒下了。”

“走了嗎?”

“沒有,還在。”

“讓他先倒著。”

四個時辰後……

“小姐,趙丞相快死了。”

白優往外看了看,雨停了。

白優穿上披風,“去看看。”

淮安候府的門一打開,就看到兩個落湯雞坐在門口。

一個比一個狼狽,一個比一個氣弱。

白優故作無辜地走了過去,“喲,丞相大人怎麽還在呢?這老天也是看你們不順眼,專挑這個時候下雨,真是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明善,快扶大人進去,也真是的,大人你還在怎麽也不通知我們一聲。”

“……”門都敲爛了,你們倒是開啊。

趙丞相身居高位久了,何時受過這樣的氣,但偏偏她一口一個不知情,他有火都沒地方撒,只能全憋回了肚子裏。

這一天的,又是風又是雨,趙丞相已經快被折騰掉半條命了,這會兒還吊著一口氣,只想速戰速決,一進屋看到白禮就開始聲淚俱下的抓住他的手說道,“侯爺啊,這一切都是誤會啊,是我誤會了你們啊!”

吳氏和鄭氏互相看了一眼:“……”真的哭著來認錯了啊!!

白禮冷哼一聲,嫌棄地抽出自己的手。

白優輕飄飄地說道:“侯爺調查清楚了啊?”

趙丞相揚手就給了趙岐一巴掌,“調查清楚了,是這個逆子撒了謊,我也是不知情,讓他給蒙蔽了錯怪了侯爺,真是對不住了,侯爺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吧?”

白禮送他個白眼,“你不是育兒沒毛病麽?”

“不不不,你才是對的,我要向你學習。侯爺不愧是時清先生的學生,以後關於怎麽當一個好父親,我還得多和你討教學習才是。”

白禮:“……”

說著,趙丞相又扭頭看了看白優,“那日是內人不懂事胡言亂語,當時我外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白小姐可千萬不要把那些話放在心上。時清先生一直都是我輩的楷模和學習的榜樣,他的學生亦是如此,趙某欣賞還來不及呢,又怎會用強權來對你們做什麽。”

白優鼓了鼓掌,“大人說的對。只不過,父親這次好端端被送進天牢,回來身體一下子就弱了不少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趙丞相一看他們這態度就是不打算輕易算了,還好他有準備。

趙丞相急忙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,“這是十萬兩銀票,算是對侯爺的精神補償。”

白優嘆氣:“我哥的傷,想必沒有三五個月都下不了床了……”

“這是另外的十萬兩,算是對白馳的藥費補償。”

白優咳嗽了幾聲,一副身體不太好的樣子。

趙丞相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狠,心在滴血,手卻不敢停,“這是十萬兩,算是對白小姐的補償。這已經是丞相府全部的家當了,還希望咱們兩家這誤會都別放在心上,就這樣過去了吧?”

白優瞥了一眼在旁邊幹瞪眼的趙岐,“聽說趙公子喜歡古玩,家裏有不少稀罕玩意兒……”

趙岐感覺心梗了一下。

趙丞相心口的血快流幹了,“只要有你喜歡的,家裏隨便挑。”

“爹……”趙岐覺得他必須茍一下。

趙丞相回頭就是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,趙岐立馬閉嘴。

白優高興地站了起來,“謝謝丞相大人。”

“那我們之間的事情……”

“既然是誤會,丞相大人又何須在意,我們侯府一向大度,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傷了兩家的和氣,當然就這樣算了。”

趙丞相終於松了一口氣,“那外面那些儒生……?”

“丞相放心,我會去和他們解釋清楚的。”

“辛苦白小姐了。”趙丞相客氣地對她說道,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敢輕看面前的女人了。

狼啊。

簡直就是匹吃人的狼啊。

趙岐這會兒惦記著自己的古玩,想趕緊撤了。

白優一如既往保持著平和的淺笑,突然叫住了他,“……不過,今天正好有空,我就隨趙公子看看古玩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趙岐剛要拒絕,趙丞相已經伸出了手,“請。”

趙岐:“……”我死了,你們誰也別叫醒我。

白優被趙丞相親自送到了趙岐的庫房。

趙岐站在她身後,內心悔不當初。為了區區一個破杯子,損失大發了。

白優沒心思管他,繞著庫房轉了一圈,看來那老板說的沒錯。

他這裏的確淘到了不少好東西。

尤其天玄司裏的就有不少。

“你淘這麽多天玄司的東西做什麽?這些東西算不上古董吧?”白優直接問道。

趙岐有點怕她,離她遠遠地,“是我姨娘要,我對這些玄乎的東西沒興趣。”

白優在一個架子前停下,把上面的一個玉蝶拿了下來。

這個碟是由人骨碾成粉末做成的,和那個蓮花杯是一套。

都是……她的東西。

“這個碟子也是你淘來的?”白優舉起玉蝶問他。

趙岐:“這是我姨娘的。那蓮花杯就是她要的,要不是為了給她湊一套,我也用不著非得跟你搶。”

“你姨娘?”

“就是兵部侍郎的夫人於之月。”

“她怎麽會需要這個?我聽說這是巫師或者風水師才用得著的法器,尋常人誰也不會買死人骨做的碗碟吧?”白優故意問道。

“嗨,還不是給她那大師買的,我就一跑腿的小弟。”

“大師?”

“我姨娘那請了一個風水師,特別厲害,天天被她當神一樣供著,要什麽買什麽,為了給他找這配套的碗,我都把上京城翻遍了。”

“那風水師是誰?”

“不知道,沒見過,姨娘從不讓人見他,神秘的很。”

白優抓緊了手裏的玉蝶,看來這應該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巫師了。

白優:“兵部侍郎家裏,怎麽會請一個風水師呢?她家裏風水出問題了?”

趙岐:“倒是沒有,不過,我姨娘家撞邪,天天鬧鬼呢。”

撞邪?

有意思了,有風水師在家裏還會撞邪?

“擇日不如撞日,我就喜歡有邪氣的地方,不如去你姨娘家走走?”

趙岐:“……”

趙岐剛要找借口開溜,白優抓住了他,“帶我去看的話,你家裏這些東西我就不要了。不然……我全部都挺喜歡的……”

趙岐:“走,立馬的走,我們現在就走!”

只是,兩人剛出了門口,就看到負手而立的宋從極。

紅頂屋檐下的宋從極,一身白衣飄逸帥氣,翩翩遺立。

“大人怎麽來了?”白優走到他的身側主動問好。

宋從極神色平和地看著她,“聽說兵部侍郎家裏最近不太安生打算去看看。”

白優怔了一下,他們之間居然這麽有默契了嗎。

她其實本打算路上給他放個消息,讓他派人去侍郎府外蹲守呢。

畢竟,他們只有一次機會去抓那巫師。

必須一擊即中。

白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:“巧了,我也正想去看看呢。”

宋從極自然地上了他們的馬車:“那就走吧……”

趙岐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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